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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駱熙的初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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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駱熙,外語系迎新會傍晚舉行,你穿什麽衣服啊???” 韓小雪拿了很多條裙子,不停地試穿著,好像都沒有找到滿意的。

“ 幹嘛那麽認真,隨便穿唄。 ” 我似乎很悠閑,還一邊上網,一邊吃蘋果。

“ 你懂什麽啊?萬一有帥哥呢? ” 韓小雪嘟著嘴說,“ 你們就是飽漢不知餓漢饑。??”

“ 餵,韓小雪,你想找帥哥,不要拖我下水,好不好?”我急眼了,轉過身去瞪著韓小雪,不希望再有人提起我和那個人的事情。

“ 駱熙,你就那麽討厭黎昕? 人家可是對你一見鐘情。 ” 韓小雪繼續調侃,“ 我們盼都盼不來呢。 ”

“ 你那麽稀罕,送你。 ”我不屑地說。

“ 喲,喲,那麽大方啊?你倒是送一個啊。 ” 這個韓小雪,還真是難纏,初戀的打擊太大了。

“ 好啦,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啊?不就是迎新會嗎?至於嗎? ” 梁小雨本是睡著的,聽見我倆爭論,突然冒出個小腦袋來。只見她淩亂的頭發,迷離的睡眼,很是搞笑。這時候,要是把這模樣拍下來,放在他們系的公告欄上,她估計,這輩子都不想去上課了。

“ 別吵了,我要睡覺。” 梁小雨不停地抱怨著,“ 好煩吶。”

“ 都幾點了,你還在睡覺?你下午三點半不是有課嗎???” 韓小雪走到梁小雨床旁邊,朝著她吼著。

“啊! 我完全忘記這回事了。” 哎,還真是梁高音啊,估計可以繞梁幾周。

緊接著,梁小雨就是一通忙亂,一會兒找衣服,一會兒找鞋子,整個寢室,都沈浸在她的節奏中。

“小雨,要不,你幫我鑒賞一下,穿哪件好? ”韓小雪湊到梁小雨旁邊,拿了兩條裙子,左右比劃著。

“ 韓小雪同學,你穿什麽都好看。好嗎???” 梁小雨一邊化妝,一邊敷衍著,“不是我說你,你們外語系有幾個帥哥?基本算是娘子軍。 ”

聽完梁小雨說的話,我撲哧地笑了出來,差點將蘋果也一起噴了出來。

“ 有那麽好笑嗎?”韓小雪把裙子丟在床上,很洩氣似地。

“ 好啦,小雪,男朋友嘛,回頭我把我們系的帥哥都介紹給你。” 梁小雨總算說了句好聽的了。

“ 算啦,我受不起。你們國語系的帥哥,基本都是娘娘腔。”韓小雪依然賭氣呢,不開心地胡亂撥弄著那兩條裙子。呵呵,看來,她的很想找個人戀愛,來忘記初戀的味道。

“ 小雪,穿這條裙子吧,超美的。” 看苗頭不對,我也只好做做好人了,拿起韓小雪左右為難的那條長裙,遞給了她。

“ 好看嗎? ”她忍不住還是笑了,“ 那我穿這件吧。”

“ 韓小雪就是單純,好哄。以後,她要是交男朋友了,我們可得幫她長個心眼啊。”梁小雨語重心長地說著,“ 容易吃虧。”

那時候,我感覺,這個大學最美的開始,應該就是她們吧。至少,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麽孤單,也逐漸地開始融入了。那個我剛開始最受不了的濃妝艷抹梁小雨,漸漸地成了我們三個當中,最主心骨的人物,主宰著我們這兩個沒頭腦的家夥。

“好啦。不跟你們瞎扯了,我得去上課了。迎新會happy噢! ” 梁小雨化完妝,急急忙忙地拿起包,就往外走,而就在她打開門的那一瞬間,我們都呆了。

“ 秦湘,你幹嘛啊?大白天的喝酒了???” 梁小雨這女高音,真是不分場合。

可能就在梁小雨開門的那瞬間,秦湘似乎也正好想進門,結果,因為喝高了,一撞門就倒地了。

“ 別管我,滾開。” 梁小雨想要伸手去扶起秦湘,卻被她冷冷地拒絕了。

“ 你這是幹嘛啊?喝什麽酒啊。” 小雨還是很關心她的,“ 起來吧,地上涼呢。”

“ 都叫你別管我了,煩不煩啊???” 秦湘還是那麽固執。

“ 起來吧,別這樣躺著。” 我和韓小雪也一起湊了過去幫忙。

可是,她卻依然不願意,躺在地上蜷著使勁地哭著,這幾天,憋著的情緒,似乎就在那一瞬間被釋放了。那一聲聲竭斯底裏的哭聲,讓我很心痛,我想,我永遠都不能體會她此時此刻的痛。我們只能呆呆地望著,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。此刻不管,對方怎樣,都會給予幫助,這段時間,所發生的事情,還真是感覺像是相處了幾年的感情一樣。

“你們倆守著她吧,有什麽情況給我打電話,我得去上課了,來不及了。 ”梁小雨看看了手機,慌慌張張地離開了,只剩,我和小雪不知所措的望著痛心疾首的秦湘。

“ 怎麽辦,我們倆先把她扶起來吧,這樣躺著也不是辦法啊。” 我示意著小雪。

“ 好吧,扶到床上,讓她好好的哭一場之後,醒來就什麽都忘記了。??”小雪應該和我想到一塊了,那種痛,只有狠狠愛過的人,才能體會吧。

經過幾番折騰,才把哭到沒有力氣的秦湘扶到床上,給她脫下鞋子,蓋好被子。而此時此刻的她,依然沒有停止流淚。而我們什麽都不敢問,什麽也不敢說,就想著,讓她好好的發洩一下,也許,是好的。

“ 駱熙,我們換好衣服,等會就出發吧。” 搞定了秦湘,韓小雪又開始催了,“快點吧。你最磨蹭了。”

“ 時間不是還早嗎?我再上會兒網。 ” 其實,我就是在MSN上等著辛蕊上線呢,她的憑空消失,讓我不知所措,我至少得問清楚吧。

“ 你確定要上網嗎?我把黎昕的視頻發給你,看個夠吧。”這個韓小雪,怎麽覺得她有時候認真起來,真的像是姜主任附身。

“ 好,好。我馬上換衣服出發。 ” 我就是有點受不了這招,雷同姜主任的口頭禪。

換好衣服,韓小雪就拉著我往外走,完全就不顧我的感受,將我的電腦立馬關機。我真懷疑她就是姜主任附身,不然,我怎麽都不敢反抗呢。

“我們迎新會在學校禮堂舉行,我們該往哪走呢。 ”一路上韓小雪嘰嘰喳喳的念叨著,“ 你找的到吧?駱熙。”

“ 幹嘛指望我?我都是路癡級別的。我頂多能記得食堂的位置。 ” 我這個人沒什麽愛好,一愛美食,二愛薔薇。

“ 都開學一個多禮拜了,你沒事兒的時候,不該多逛逛,熟悉一下環境嗎???”韓小雪真是的,這個時候還說起我來了。

“你明知道,我除了上課點名,就天天都窩在寢室裏,就是害怕再出來,碰見些妖魔鬼怪的。”我戳著她的小腦袋說著,“ 你就別擠兌我了,好不好。 ”

“是怕碰見黎昕吧,然後,又是一場浪漫的告白。”韓小雪故意做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給我看。

“浪漫個頭!!!” 我真是受不了她了,隨時隨地都在念叨那個人的名字。

“ 啊?”韓小雪突然停住了腳步,驚訝的指著前面的一輛奔馳說, “那這算不算浪漫呢?”

“ 駱熙! ” 我現在聽見別人喊我的名字,心都會不禁顫抖,然而,這聲音,確實讓我很害怕。

“ 駱熙,走吧,我載你去參加迎新會。 ”沒錯,消失了幾天的黎昕,出現了。開了輛保時捷敞篷車迎面來,車後座裏全塞滿了薔薇花。我怎麽感覺,我的行程他好像都了如指掌呢。

“你能離我遠一點嗎?” 我說。

“ 恐怕做不到。”他這次沒有再嬉皮笑臉,而是很認真的回答。

“那我總可以離你遠一點吧。”說完,我拉著韓小雪加緊腳步離開。

“你以為,你能逃離的了我嗎? ” 他開著車跟著我們,不緊不慢地說著。

“至少,我不會主動靠近你。”我的腳步越發的快,就想離他越來越遠。而就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他踩住了剎車,停在原地久久的。

“ 駱熙,你對他是不是太過分了點? ”韓小雪時不時地回頭看他。

“ 我跟他都不認識,有必要很熱情嗎???”我說。

難道就因為我初三畢業那年夏天救過他,我就必須以身相許嗎?我難道不可以選擇說NO嗎?我一旦喜歡一個人,太容易投入,可我不喜歡的人,不管怎麽死纏爛打,我都很反感。

“ 就沖他追你那股勁兒,不是一時興起,我就很看好。 ”韓小雪依然不依不饒。

“ 這才多久啊?我就覺得是一時興起。” 我依然很冷淡。

“ 我就不明白了,一個大帥哥,家裏還超級有錢,最重要的是還一直追你,不依不饒的。你怎麽就不動心呢? ” 韓小雪這個人,什麽都好,唯一就是對待帥哥這一問題很白癡。

“ 答案只有一個,我不喜歡他。” 也許,我對他的感覺,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。

“ 噢,是你說的不喜歡哦?”韓小雪這次很認真地說著,“ 那我去追,你不會介意吧???”

“ 隨便你。”我只是淡淡地說了那三個字,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。

“ 哈哈。 ” 那家夥卻高興地跳了起來,還真是沒心沒肺的。

一路上,我沒有再跟韓小雪講話,而是不停地找同學問路,終於,找到了學校的禮堂,那時天色也漸漸暗下來了。

禮堂周圍布置的很漂亮,就連進禮堂的那條路上都布滿了彩燈,也許是天色暗下來的原因,感覺格外漂亮。韓小雪早就興奮的跑進了禮堂,就在我剛想要踏進禮堂時,突然,有人從旁邊一把拉住我,瘋狂地往外跑。

“黎昕,放開我。” 那人一路拉著我狂奔,一句話也不說。也許,就是因為他一句話也不說,我才清清楚楚地猜的到,他一定是黎昕。

“ 你終於喊我的名字了。” 他拉著我跑,一直沒有停過,他說話的聲音,微微有點氣喘。

“ 放開我。” 我使勁兒地拽著,也還是沒能逃脫。他的手,緊緊地拉著我的手,盡管,手心裏都是汗水,他也不願意放開。

“ 這次,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。”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,聲音很大,感覺在整個學校上空飄蕩著。

他好像很熟悉清江大學的路一樣,跑了沒多久,停住腳步的時候,展現在我面前的是我這幾天一直不敢再來的地方,也是我最想來的地方。奇怪的是,今天薔薇墻周圍居然沒有一對情侶。

“駱熙,我不需要你靠近我,我只想離你近一點。”他放開了我的手,站在我面前,一把抱住我。

是因為我之前說的那句話嗎?受了打擊了嗎?抱的好緊,我都快要喘不過氣。

就在他說完那句話時,感覺薔薇墻周圍的路燈都開始交相輝映,他放開了緊抱的我,然後,很深情地望著我,緊接著閉上了眼睛,很自然地湊了過來。

“你幹嘛? ”我一手捂住他的嘴,一手捂住自己的嘴。

而他什麽話也沒有說,只是,很自然地拿開我的手,順勢親了過來。那一刻,我發抖了,抖的很厲害。

“ 不要。”我猛地推開了他,我想,我還是很生氣,這畢竟是我的初吻。姜主任呵護我,監督我,我才保住了最純潔的自己。受姜主任的影響,我想,我傳統的有點不正常。

可他沒有因為我的生氣而退步,反而,越演越烈,他將我推到墻邊,強吻了我。他為了護著我,薔薇的刺也就紮在了他手背上。

當我耗費力氣,不再反抗了,他也就停止了魯莽的行為,雙手撐著墻,低著頭,不敢擡頭望著我。

“啪。” 沒錯,我很清醒地給了他一巴掌。

“我們最好永遠都不要見面了。” 我想,之前對他有一點點的遐想,都在那一瞬間,幻化成泡影了。

說完,我就推開了他,一個人離開了。我想,我應該不會再喜歡薔薇了,因為,薔薇花,我也會不知覺的想起那個心寒的家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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